三同

主题: 【洞庭夜话】忘年之交 数载同好——我与孙慈福先生的人文缘

  • 花~h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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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4/7/11 10: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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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之交  数载同好

     ——我与孙慈福先生的人文缘

王良庆

 

    20余年前,我与晓莉的新房就选在老家立新渠畔一栋坐北朝南的旧式砖瓦屋里。窗外又高又粗的两棵梧桐树与堂屋前檐间牢牢地搭着二、三十平方米大小的葡萄架,两个简易花围中大胆热烈地开放着好几种颜色神形各异的花儿,偶见几只蝴蝶与蜻蜓飞来飞去。室内呈长方形摆着几件当时颇为流行的捷克式家具,五屉柜上方稳稳当当地挂着一幅题为《硕果累累》的“布画”,至于属油画,还是水墨、水粉、水彩画,身为画盲我全然不晓,只知蒙在这矩形小木框上的粗布,因了几簇悬于低空紫红相间的土葡萄与几片深绿之叶与二三枝曲藤之梢的加盟,便冒出了一种浓得无法化开和消散的丰收的感觉与喜悦。及至两三年后稚儿步犁指着那几串熟透的葡萄吵嚷着要摘要吃时,我们才真正体会画作的技法何止是“惟妙惟肖”能概括得了的。

    这幅与老屋前的葡萄架相映成趣的“葡萄画”,后来由于墙体多轮返潮与风尘侵蚀,不再完好,也就被我们腾屋让胞弟布置新房时丢弃了。这让我至今痛惜不已,自责未能花钱请人拍摄留影。画作者便是我与妻的大媒妁孙慈福先生。当年,他忙里偷闲泼墨涂彩制作此画赐给我们,足见长者兼月老的一片善心美意。后来爱子出生、家庭和美、事业顺当及写作小有收获,一一印证了本土画家孙慈福先生的良好祝愿。

    孙先生年逾古稀,慈利土著,举家迁居华容数十载,乡音不改,主业行医,偏爱中医,曾任两三个乡镇卫生院院长。退休在家后,与我喊“姑妈”的夫人一起乐享晚年。

    读高二时,我有幸与“富”家子弟孙剑宁同桌。有节副课,我借故离开教室将校方一张过时且欲掉未掉的红纸公告撕下来,用手裁成一页页钉好,取其泛红花白的反面演草,未料让同桌发现且报告了他父亲。连续几天我又羞又急。一日,这位同学替父代母强行将我请到了他家,就在一间十分简陋但整洁的房子里,我首度见到了孙父慈福先生及其夫人王氏、小女敏。当晚,吃了孙母亲手做的可口饭菜,结识了论辈喊“姑父”、“姑妈”的两位长辈,尤其可喜的是抱回了一叠日后大有用场的演草纸。尔后,我便成了孙家的常客,并时常受到孙先生夫妇的精神鼓励与生活关照。我特别用心记住了孙先生对我作文成绩的褒扬。

    孙先生充当我们的媒人后,我更有机会登门造访。每次他都会留我小酌,同品自制的香肠、卤菜、花生米,两辈人边饮边聊,不知不觉夜色已深,一瓶白酒点滴不存。那时,我在教书,是一名发表“豆腐块”的文学青年与新闻写作爱好者。记得有一次席间,孙先生翻箱倒柜寻出他的一篇小说手稿叫我看看。这多少让我有点惊讶,一位行政、业务皆忙的中年人, 居然还有一颗年轻的文学之心,而且还有这么好的“陈货”。但不知何故,他又不去投稿发表。这谜,直至本世纪初,我供职县委宣传部时才有所了解。中国特殊年代的“文字狱”使他一直心有余悸,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我生怕触及痛处,亦从未细询个中缘由。我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怂恿他向散文家蔡勋建兄靠拢,靠拢蔡君,就是靠拢文学,靠拢精神家园。因为勋建兄是大家公认的十分称职且出书数本佳作迭现的县作协主席。后来我索性为他俩做了一次“媒”,结果我仨常聚容城一隅,交流创作,互通信息,神侃海聊,偶尔品茗、饮酒甚至一赛歌喉。在勋建兄的精心策划与引领下,我多有机会陪孙慈福先生参加诸如采风、座谈、研讨、颁奖之类的文学活动。真没想到,先生的文学激情恰如干柴遇烈火,持续熊熊燃烧起来。于是一篇又一篇小说就像儿时见过的水车刨子次第面世,上刊见报获奖。往往此时,当年他赠予的“葡萄图”依稀挂在眼前,令我生发许多感慨、激动与欣慰。孙慈福先生如今又何尝不是“硕果累累”呢!

    品读孙先生即将付梓洋洋十数万言的中短篇小说集《陌生水域》,拜读勋建兄《庾信文章老更成》的“老成”之序,均令人击节叹赏。集中小说,多是我早就见过的《治胆》、《把脉》、《陌生水域》、《另类医生》、《白内障》、《鱼刺》、《暖春》等熟文,或在报刊,或在选本,或在我的电子邮箱。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敬佩先生的老当益壮和与时俱进。他以自己了如指掌的医疗行业为素材,用男女老少都轻轻松松读得懂喜欢读的汉字,编织一个个有趣有味有寓意的故事,让读者不得不反刍、覃思与联想。他的写作完全进入了高速时代,且能用键盘快速敲打、编排自如。相较之下,本人顿觉汗颜无地。

看一位曾因文字而心灵遭受重创的长者的文学作品结集,对于其艺术造诣不可苛求,更多的是应从作者心灵深处汲取人文精神的营养。唯如此,后辈晚生的做人为文才有最基本的道德经纬与价值指向与精神高度。

去年12月,湖南人民出版社同期推出了拙著《华容话》与《华容河》,令我特别感动的是,忘年之交、数载同好孙慈福先生竟将其置于案头枕边常常翻阅,并将“精彩”片断或链接的小故事念给夫人一听,说是共享第二故乡地方传统文化带来的雅趣。还逢人便大称特称“有味”、“好读”。这无比朴实的四字“书评”无异于一镜一鞭,时常悬在晚辈文学与人生路上,催我笨鸟先飞、驽马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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